Cicala

杂食动物,萌的cp很多。
希望有一天能创作属于自己的人物与作品,写文好比生娃,虽然每次都很嫌弃自己生出来的是什么鬼玩意儿,但又很有成就感。点赞评论是对我的支持哦,谢谢。微博:@Cicala的小屋子

【善炭】你是我的岸与归途

01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那个孩子一脸困惑的样子。

明黄色的长发高扎成马尾,发梢带着点旭日的橙红。夏日的午后总是燥热难忍,斑驳的光晕一如他眸中的光亮。

“我得好好想想,”他腼腆地笑着。

02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开始讨厌自己。

是被自己的初恋骗吗?

是一遇到困难就哭泣放弃的时候吗?

是第一次拿剑,就开始酝酿着逃跑吗?

不是啊,都不是。

我得再好好想想。

对了,先从我的出生讲起吧。

自小就没了双亲的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毫无疑问,儿时的我,狼狈得像条幼犬。

像皮球一样在那些亲戚里面踢来踢去,

你玩过皮球吗?

那个可好玩了,我曾经跟舅舅的孩子一起玩过,他可不是听话的小孩,我明明不想和他玩的,被他硬拉着去。

那个皮球被我失手砸中了他的鼻梁,他流了血。

然后我跟他道歉,我乞求他不要告诉舅舅。

他笑着同我说,“善逸哥哥,好啊。”

然后他拉着我到舅舅面前,说我打了他。

我还没开口解释,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

第二天的早上,我拎着包裹滚出了他们家。

真是不近人情,他家周围的篱笆可都是我筑的,晚饭却只给了我一个饭团。

开始继续在亲戚间踢来踢去,直到十二岁的一个清晨,我什么也没带,逃离了那些鬼地方。

你曾经跟我说过,“人性本善”是吗?

但我很想告诉你,“人性本恶”。

就好比岩柱的经历,

“你的善良,不值一文。”

可我不会告诉你,如果那会让你的笑容消失,如果那会让你徒添悲伤。

02

所有人都喜欢强者,

谁会喜欢我这种弱小又爱哭泣的人呢?

我的初恋,

她很漂亮,蓝色的头巾,扎着单辫。

常穿着紫色的和服,披着樱花色的坎肩,

当然,我其实都想不起来她什么样子了,只知道她离开我时,就是这身打扮。从头到脚,都是用我挣得,或是借的钱买的。就连她身边那个男人身上的那块表,也是。

实际上,现在想起来,我并没有多喜欢她。

我没有逞能。

我只是孤单寂寞久了,

那天晚上,我哭得很惨,喝了很多的酒,

跑到破庙里,大吼大叫,撒了一阵酒疯,

还把身上最后剩下的那点硬币,随手抛到了供奉神明的钱箱里,

嘴里还叨唠着,“我很穷的,别小瞧我,正眼看我啊!没有用的神明!”

之后不记得了,可能骂骂咧咧地许了愿吧。

世上本就没有神明。不然无惨那祸害,怎么可能活了那么久都没人来收他。

不过你很敬重神明,如果遇到当时的我,怕会说教我一顿吧。

真希望,能那么早遇见你啊。

哦,对了。

遇上你之后,我开始信神明了。

因为,我发现,你就是啊,

我的神明。

03

说实话,练剑技真的很难受。

雷之呼吸很难练,我挥了一万次刀,都不如我那人渣师兄挥一次,我很丧气。

但爷爷对我真的很好,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肯叫他师傅吗?

因为叫他爷爷,会让我产生一种美好的念头,

原来,我也是个有家的人,有归宿的人。

我不是野孩子,也不是踢来踢去的皮球,

我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我有爷爷。

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我不想辜负他。

虽然有好几次我逃走,虽然我无数次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一开始我还在心里笑他,“这老头难道看不出来吗,我是个无药可救的废人呐。”

可他啊,没有放弃我。

所以我背地里也有偷偷训练,几天几夜不睡觉,一个人在后山,不停地重复一个动作,看着旭日东升,月洒河清。

我想,有个人没有放弃我,我自己就放弃自己,很可恶。

后来,他死了。

切腹死的,死前没人给他砍头,很痛苦地死去了。

我恨人渣师兄吗?当然。就是因为他,爷爷才死的。

我最恨的是我自己。

我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讨厌自己。

我是最不喜欢我自己的人。

04

当你在我面前,替我承受那致命的一击的时候,

我的自我厌恶达到了顶峰,

为什么我如此无能,如此懦弱。

如果可以,真希望死掉的是我。

那孩子说完这些趴着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不觉自己也哭了。

我说,“你有什么愿望吗?”

那孩子说,“我想有个家。”

“家里有谁?妻子,听话的孩子?”

“家里得有你啊,炭治郎。”



05

炭治郎睫毛颤了颤,他的嗅觉一向都很好,首先他闻到的,是蝶屋熟悉的药味,很臭。其次是窗外紫藤的花香。

当然,味道最浓的,是床前悲伤的气味。

“炭治郎,你醒了?”我妻善逸红着眼眶,眼里的惊喜怎么也遮掩不住。他闹嚷嚷地凑到炭治郎的怀里。

都二十几岁的大人了,还是这么爱撒娇。

炭治郎精神有点恍惚。他出奇地没有第一时间安慰我妻善逸。

善逸,你知道我做了什么梦吗?

我梦到大雪天,我撑着纸伞送一个拎着包裹的孩子去往列车站。

我梦到那个孩子慢慢长大,身子渐渐拔高,在一个晨露都还没来得及凝结的早上,跑出了陌生的“家门”。我跟着他来到另一个小镇。

我梦到他送一个女孩子一块表,那女孩子扎着单辫,披着樱色的坎肩,绽放了花一样的笑容。很甜。

我为他感到开心,仿佛痛苦有了尽头,只是心里有点堵得慌。

然后,他在庙里骂骂咧咧,我很生气,他没学好,对神明这么不尊敬。

不过后来他还是恭敬地叩拜了,

“我只是想要一个家。”

我梦到他在后山,哭哭啼啼地挥剑,我在旁边和他一起挥。

他没有形单影只,我一直在他身边。

“善逸,我爱你。”炭治郎第一次没有收敛自己的感情。

我妻善逸一愣,笑道,“我也是。”

[因为你,我坚信世界如此美好,我甚至能听见燕雀在花间呢喃。听到深藏雪层下的蝉蛹里那欲振的翅膀。]

从今往后,我们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我会努力奋斗,变得更强,

直到晚年,我们老去,

你抚着我的墓碑,

亦或是我抚着你的墓碑,

诉说着思念,期待着来世。

你是,我的岸,与归途。

——————————

我最近把我妻善逸那几集,又看了几遍。

一直觉得,缺了什么。

后来才发现,不是动漫缺什么,而是他缺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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