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严and善炭】拖曳的声音
5K+
人物OOC警告
两对cp都是主角
最近隔壁搬来了新邻居。
是对双胞胎兄弟。
已经搬来了一周,却一直没见过他们。这对兄弟的事情,还是杉桑从楼下拉面店的老板娘那里听说的。
“杉桑先生,即使现在是暑期,还是要多出门逛逛,总呆在家里会发霉的。”老板娘唠叨着,给上杉递了盘凉拌章鱼脚。
杉桑不置可否,安静地吃了。他其实比较内向,跟老板娘熟稔,完全是因为老板娘十六岁的儿子“我妻善逸”是自己的学生。
杉桑就着清酒,把最后一根章鱼脚吞入肚腹,正要起身付钱,这家店面狭小的拉面店就迎来了新的客人,正是方才讨论的那对兄弟中的一个。
来人坐在轮椅上,头发有些长,在脑后扎起一个小啾啾,有点可爱的发型。可扎头发的人一脸严肃周正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能开玩笑的类型。
「长得很不错呢,皮肤很白。」杉桑心里想着,回过神来,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还点了一份可乐饼。
那人自己推着轮椅,来到台前,跟老板娘低声说了些什么后,就一个人呆在角落里看着书。
人类向来就不缺乏好奇心,而杉桑的好奇心尤甚于常人。虽然他是学计算机的,但这并不妨碍推理小说以及心理学相关的书籍占满他的书柜。
杉桑端着可乐饼,大大方方地坐到了男人对面。
男人抬头瞧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旁边有空余的位置。”
“我知道。我是住你隔壁的。”杉桑将可乐饼推向对面,“总得要认识认识。”
“你住隔壁?”男人听到似乎有些惊讶,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小声嘀咕了句,“那家伙没告诉我啊。”
那家伙?哪家伙?
“算了,”男人叹了口气,又道:“你好,我的名字是继国岩胜。”
“继国这个姓,很少见啊。”
“你呢?”
“我叫,杉桑。”
“就只叫,杉桑?”继国岩胜放下手中的书,难得嘴角勾起浅淡的笑,带着嘲讽的意味。“假名字取得挺有“心意”。连姓氏也没有。”
杉桑也不解释,继续这场尴尬的对话。通常大部分都是杉桑在寻找话题聊,继国岩胜开口损几句,聊到最后,嗓子都要冒烟了,只好叫老板娘拿杯大麦茶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自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起,杉桑就感觉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兴奋。空气中也充盈着躁动因子,老板娘过来送大麦茶的时候,都惊异于杉桑的突然转变。
接下来的半个月,每天下午的四点,杉桑都会提前十分钟到达拉面店,等待那个身影的出现。
今天继国岩胜穿着白色的衬衣,袖口别着银色的金属纽扣,今天继国岩胜点了豚骨拉面,今天继国岩胜放下了头发,今天发现继国岩胜也是推理小说爱好者,今天……
杉桑的手账本充满了那个纤瘦男人的身影,好多个夜晚,杉桑问自己,这是一见钟情吗?
这是爱吗?
不,这是……
“呯——!”
面前是少年泫然欲泣的表情,“抱歉,杉桑哥,我不是故意要看的。”
手账本落在地上,里面的妄念,一览无余。
房间里,风扇的声音嘎吱嘎吱地响着,伴随着少年的辩解,“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本子我以为是资料,杉桑哥……”
吵死了,像盘旋在尸体上的苍蝇,嗡嗡地叫着。杉桑低着头,视线从那本手账本转移到少年布满无辜的脸上,下意识地朝少年的鼻梁就是重重地一拳。
……
“哎呦,我家那孩子昨晚回来,满脸都是伤,听说遇上了混混,真的是!”老板娘愤愤地擦洗着厨具,嘴里时不时蹦出恶毒的话语,“你说,那些人仗着自己未成年,就干出这种事,真没家教,想必爹娘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还不如早点投胎算了!”
继国岩胜听了良久的牢骚,转头问杉桑,“你不说些什么吗?好歹也是你的学生。”
杉桑则回他,“你今天看什么书?”
牛头不对马嘴。
“《东方快车谋杀案》。”继国岩胜也没追问,可当杉桑再度提起别的话题,继国岩胜一概不理。
这时电台开始滚动播放一则新闻,说是一个月前的「女高中生公园藏尸案」仍未找到凶手,而警方认为,此次事件,有未成年人作案的可能。
老板娘撇了眼新闻,转头继续跟客人抱怨,“你说说,这些未成年人,简直就是魔鬼……”
杉桑轻笑了声,好似玩笑般地感慨了一句。“真希望自己也是个未成年,把想杀的人都杀掉,再进监狱里关上几年,白吃白喝再出来,反正也不会被判死刑。”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岩胜听了不禁皱起眉头。
“你看过《无人生还》吗?跟你那本书同一个作者,建议你去看。”杉桑吹着口哨,付了账就走了。
这是他第一次,比继国岩胜先离开这家店。
他走后不久,老板娘的儿子就进来了,他的伤真得很重,稚嫩的脸青紫满布,十六岁的少年,身子应该正处于发育期,可他却略显单薄,个子也不是很高。
少年的面貌是清秀的那种类型,可却堆满了怯弱不安,也许会惹来一些人的怜爱,但对继国岩胜来说,这不太招人喜欢。
尤其当少年看向自己的时候,那双眼暗沉沉的,仿佛随时要冲上来弄死自己。而少年偏喜欢隐藏,只可惜他太过稚嫩,虚假的微笑,配上毒蛇般的眼神,仅显得他滑稽可笑。
继国岩胜摇头,心想自己是不是脑补过多,结了帐,就推着轮椅出了店,没想到,店外早就开始下起了小雨,他心下叹自己倒霉,而远处走来的身影,让他愣了神。
“兄长好久不见。”
回到家
眼前的人就抱着紫色的长毯从卧室里出来,轻柔地盖在继国岩胜的腿上。拿出木桶,放入草药,装上适宜温度的水。继国岩胜黑色的长裤被他卷起到膝盖。
继国缘一小心翼翼地抬起兄长的腿,像是手里捧着瓷器。因陈年旧疾,继国岩胜终日坐在轮椅上,小腿的肌肉早已萎缩,肤色也是苍白得吓人,甚至能看到青蓝色的血管。
继国缘一揉着小腿上早已没有知觉的死肉,放入药桶里。
继国岩胜,盯着眼前的人出神,他的睫毛很长,小时候有些男生嘲笑他的眼睛女气,自己还拿剪刀帮他剪过,结果长大了还是这么长。
虽然他们是双胞胎,长得一般无二,可唯有他的眼睛长得最像母亲。真是可笑,明明瞳眸如子夜般黑。
可当年,在那一片漆黑的小仓库里,继国岩胜仰视着门外逆光站着的胞弟,从那双一向不透露情绪的眸里,看到了生的曙光和无尽的纠缠。
缘一,你可能不知道,
你对我意味着什么。
“兄长,最近到了梅雨天气,兄长的腿肯定会疼起来。所以最近这几天别再出门了。”继国缘一垂着眼帘,帮继国岩胜按摩酸软的关节。
“你这次去了一个月。拿了什么名次?”继国岩胜抚着胞弟的额发,发梢带点橙红,摸上去仿佛要将自己灼伤。
“第一名。兄长,我没有辜负继国家的期望。”继国缘一很享受兄长对他突然的亲近,舒服地眯起眼睛,像是大型的猫科动物被挠了肚皮。
继国岩胜突然有些怅然若失,他的这双手,曾经也举起过木刀。他的这双脚,也曾经站在聚光灯以下。现在为人称颂的剑道第一,少年天才继国缘一,曾经也在台下仰望过他。
继国岩胜默不作声地抽回手,却被继国缘一强硬的抓住,继国岩胜淡漠地抬眼看他,“你想做什么?”
“兄长,虽然缘一很高兴兄长能和缘一如此亲近,但是……”继国缘一向着继国岩胜摊开手掌,语调陡然变得低沉,“纽扣,兄长,你忘记了纽扣。”
继国岩胜从自己的袖口拽下银制的纽扣。放入他的掌心。这番动作行云流水,早已做过成千上万遍。
“你在那边应该都听完了吧,我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兄长,我都是为了你好,我怕兄长又像八年前那样遇到坏人。”继国缘一好不回避当事人的目光,从口袋里掏出新的纽扣,用旁边的针线给继国岩胜重新缝在袖口。
“这款窃听器内存有点小,每隔两三个月都是要换的。”继国缘一站起身,双手撑在轮椅的把手上,与继国岩胜额头相抵,他们就是以这样的形式出生的,在母亲的肚子里,手挽着手,脸贴着脸。
岩胜清晰地看到他额角的焰纹胎记,那发梢的橙红扶过他的脸侧,真的快要将他灼烧殆尽。
“兄长,你是我的月亮。”
可是,缘一,你是我的太阳。
月亮只能窃取太阳的光。
……
杉桑已经超过一个月没见到继国岩胜了,他有点抓狂。
对善逸的外语辅导也有点心不在焉。
“杉桑哥,我带来了这个。”我妻善逸像是献宝一样,他摊开手心,一条粉色的发带卷成圈,像蛇匍匐在手心里。
杉桑静默了,他的眉眼都温柔了下来。他接过发带,难得的摸了摸眼前少年的头。
“善逸,谢谢你。”
这才是,这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
温柔得想让人哭泣。
我妻善逸激动地双颊酡红,像喝醉了酒,他指了指自己的唇,作为回报,杉桑低下头亲吻了他。
回去的时候,在玄关处,我妻善逸又踮起脚,轻吻杉桑的嘴角。拉开鞋柜,柜子里有一双粉色的拖鞋,上面还缀着两个呆萌呆萌的小熊。
我妻善逸并没有奇怪一个单身汉里为什么会有些东西,他从善如流地拿出自己皮鞋,背着书包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妻善逸心想,他要买一些大一点的袋子,这样才能装得下他满腔的爱意,来证明给那个人看。
……
杉桑再次见到继国岩胜,是在咖啡馆里。继国岩胜相比上次瘦了,而杉桑相比上次少了些颓废。
“《无人生还》看了吗?”杉桑问。
“看了。”继国岩胜放下手中的书。
“我迷上阿加莎,就是因为这本书。”
“可以理解。”
“你瘦了。”杉桑抬手摸向继国岩胜的脸。
继国岩胜并没有躲开,他只是说,“我最近老是睡不好。我总能听到楼道里什么东西被拖拽的声音。”
“你家境不错,袖口的纽扣都是银的,为什么不换个房子住呢?”杉桑收回手,仍贪恋指尖触碰对方的余温。
“那栋房所在的地方,没监控,附近警卫巡逻比较少,相当于盲区,用来做坏事正好。而且,那里只住了我们两户,不是吗?”
继国岩胜端起咖啡,从容地喝了一口。又道,“不,应该说那栋房只有我这一户,您是非法入住的。按理说,我还该收您的水电费,炭治郎先生。”
杉桑并没有太过惊讶,不,应该是炭治郎。 既然已被一语道破,也就不需要伪装了。不然还显得自己像个笑话。
“公园里埋的人是我的妹妹,灶门祢豆子。那群家伙是未成年人,他们顶多就被关进去几年。”炭治郎摸向手腕上系着的粉色发带。
“有一天,我出差回来,家里一片狼藉,泡面碗,脏衣服满地都是,我走到客厅,我的妹妹静静地躺在那里,她浑身肿胀,被虐待得看不出原貌,她原来是那么漂亮,她才十六岁,肚子里却有了两周还未成型的胎儿。”
炭治郎脸上还是保持着温柔的微笑,却让人感到痛苦至极。“所以,我把她放在行李箱里,埋在了公园。我要复仇。当我找上他们,我差点死了,我的右腿被活生生打断。”
“你放心,再等一会儿,等那些人死光了,我就会搬出去,水电费什么的,之后会支付给你。不甚感激。”炭治郎踉跄着站起身,直到这时,继国岩胜才发现,他走路一直都是跛脚走路。因为右腿装上了不灵活的假肢。
再经过继国岩胜的时候,炭治郎低声说了句,“愿你能找到自己的法官。”
一见钟情?爱?
不,不是,是利用。
继国岩胜回头,自己的弟弟就坐在自己的斜后方。
月亮害羞地从阴云里露出脸来,
继国岩胜望着晃动的天花板发呆,身上人的动作一刻也没有停,他的弟弟已经疯了。
从早上到晚上,
他的身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可水,哪会这般腥臭呢?
八年,过去这么久了啊。
那个时候,他还是继国道场里,最耀眼的,他还站过全国大赛第一的位置上,他弯下腰,他只有这个时候才弯腰,去接受那枚属于他的荣耀。
后来,有几个同伴,在某天的午后,从后花园那里拿来铁铲,几个人围着他,把他的腿骨敲碎,好痛。
他们叫嚣着。
“平时摆着张臭脸?就你牛是吗?”
“我爸老骂我不如你,现在,你还不是败在我手里!”
“去死去死……”
他被关在仓房里三天,找到他的时候,他几近脱水死亡,屎尿沾了他满身,所有人捂着口鼻,避着他。
老师,朋友,女友,甚至是父亲。
唯有他的胞弟,他令人又爱又恨的双胞胎弟弟,穿过黑暗,给予他拥抱。
他该爱他的弟弟,他的弟弟是唯一爱他的人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弟弟,穿着道服,扎着马尾,仰着青涩的脸,以更加傲人的天分站在领奖台的时候,他心里充斥着的声音,是当年的,
那个人说的,
“去死去死去死……”
继国岩胜攀着缘一的后背,留下深深的抓痕,就像是溺水的人抱住最后一块浮木,贪婪,又绝望。
……
楼道里,又响起了拖曳的声音,
有人打开了楼道的灯,
狭长的楼道里站着四个人,
穿着中学制服的少年拖着一渗血的编织袋。
穿着剑道服的青年拖着大的出奇的旅行包,里面鼓鼓囊囊。
炭治郎满面笑容,像是寻常打招呼那样,无视轮椅后青年吃人的目光,对轮椅上的人说,“这么晚了,出来扔垃圾啊?”
“是啊。”
缘一,你永远不知道,
你对我意味着什么,
你是我的神明,
我此生信仰。
我的法官,
审判那些罪人,
熄灭我心中熊熊燃烧的业火。
——————————
瞎编的无脑剧情啊,别在意合不合理。
《无人生还》,是阿婆的一部小说,感兴趣的可以去看
讲得是一个喜欢杀戮的法官,将有罪,却逃脱法律惩罚的罪人聚集到一起,将他们审判杀死的故事。《法官只对有罪的人有那种杀戮感。》
另外,炭治郎和哥哥都利用了善逸和缘一的嫉妒心,所以才走那么近,他们都是残躯,无法完成复仇,只好寻找同谋。
后面可能会扩写攻的视角。
我真的很喜欢这种病态黑黑的爱情呢。|˛˙꒳˙)♡
评论(8)